努力挖坑的土拨吱

暂时自闭中……立志做一个鹤莺cp的多口味粮仓。乙女粮指路@交猫不杀

【莺丸x女审神者】沉沦(一)

*不完全算是现paro

*OOC,有私设

*连载长度不定


目录:第二话


她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时间感到了迷惘。

 

本来,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,直到手机屏幕亮起,朋友发来消息告诉她她被放了鸽子,还附加了一大串对不起和卖萌表情。

“抱歉啊,本来是想带你一起来玩的,但是导师突然叫我交论文初稿QAQ我要去用生命赶字数了……”

她于是在心里叹了口气,手指点点,回复了过去。她知道朋友是好心,总怕她自己一个人闷出病来,也知道她们导师是整个学院闻风丧胆的可怕。但如果不是这位朋友,她是决计不会出门的。

 

这些活动她一般都不会参与,因为按照她的理性计算方式,这些都是不必要的。她对一切好像都没有热情,也没有偏爱,日常平淡又沉闷,像一堆在漏雨角落里被放久了的潮湿的柴。

 

朋友有时会抱怨她无趣,她听了就有点尴尬。但她确实没什么想要的,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事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。

这是不正常的吗?

 

现在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,又能做什么呢?

 

傍晚时候的小酒馆并不冷清,三三两两的人影穿过厅堂,门上的风铃晃了晃,响声消散在百无聊赖的空气里。

 

她以为不会有什么新鲜事的,直到她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人。

 

他的刘海有点过长了,遮住了右半边眼睛,衬衣领口上方的两颗扣子敞开着,茶色条纹的细长系带也松松垮垮,衬衫袖子挽起,懒洋洋地举着杯子——好像下班后在居酒屋里卖醉的职员。

但职员是不会像他这样散漫又自由的。他们绷了太久,哪怕难得放松,也总是带着点可怜兮兮的紧张。

 

她非常确信她从没有见过他,却像着魔一样盯得目不转睛,同时又莫名有种危险的预感,仿佛站在深渊边缘。

然而那个人明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
这太不正常了,她想。于是她努力克制自己收回目光,低下头盯着自己眼前的饮料。

 

可是下一刻,她就腾地站了起来,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身边的人纷纷看过来,但她顾不上那些了。

刚刚她在余光里看见,那个人起身离开了。

她匆匆跑去结了账,紧跟着冲出了店门。四下环顾,那个人还没有走远。

 

傍晚时分微凉的空气让她清醒了一点,脸颊瞬间烧红了。

她在做什么?!这简直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!

 

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店门口,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上去。

 

远处的那个人姿态慵懒,却背影挺直。他抖开臂弯里搭着的西装外套,披在了肩上。

 

她咬咬牙,远远地跟了上去。

 

昼与夜交接的时刻是昏暗的深紫,路灯渐次亮起,冲淡了浓稠的暮色。她跟着他走了很久,而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回头。

她有点想要离开了。

本来尾随一个陌生男子这种事,对她一个女孩子来说就很匪夷所思。现在天色已晚,且不说理智告诉她这种事不合她的行为逻辑,就是本能也在提醒她这件事的危险性。

 

就在她决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,那个人已经走到了海边。

 

长桥探出海岸,终结在无边的浪潮里。他就站在桥的尽头,身子撑在栏杆上。

最后一丝余晖也已消散,天空和海都是混沌的黑。她隐约看见火星一闪,应该是他点燃了一支烟。

 

“跟着我走了那么久,不累吗?”他背对着她,轻轻吐出一口烟雾,淡淡问道。

 

她悚然一惊,脸上血色刷地退去。

 

他转过身来,背倚着栏杆,身后是深黑的海。白色烟雾从他手指间袅袅升起,模糊了他的眉眼,但她知道那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
她还知道她现在耳朵里灌满了轰鸣的潮声,仿佛危险的警报。汹涌的海浪将要迎头拍下,将她吞没。

 

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,只能这么一步步朝他走过去。她的理性仿佛从这具身体里被剥离出来,站在一边声嘶力竭地告诉她不要过去,但却无能为力。

她走到他面前,像一只克服了本能恐惧走到捕猎者面前的小动物。

她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,可以请您……留下您的电话吗?

 

这次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笑了起来,长长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的阴影很温柔。他身上淡淡的岩兰草味道搅着香烟混着海风一起吹来,仿佛一个空气清澈的雨天。

 

没有酒的味道,原来他喝得是茶水。

 

“好啊。”他这样说道。

 

她慌张地掏出手机捧到他面前,他却轻轻地用手拨开了,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。

 

海风掀起他没有系好的细长领巾,丝绸冰凉柔软的末端远远拂上她的下巴,好似在逗弄,让她忍不住战栗。

他捏住了她的指尖,将手掌扳平,钢笔冰冷的笔尖在她掌心不紧不慢地书写着,那种细密钻心的痒,简直是酷刑,她拼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。

 

她在不停发抖,因为恐惧,亦或是别的什么。她后背上遍是冷汗,被夜风一吹就是透骨的凉。

 

这到底是怎么了?她茫然又害怕地被钉在原地,想不通自己的所为。

 

“好了。”他收回钢笔,扣上笔帽后放回口袋,轻声说道:“回去吧。”

 

她却恍若未闻。

 

 

那个人走了,她许久后才意识到这个事实。

 

她孤身一人,站在夜晚的海边桥头,掌心与下巴仿佛还残留着那种噬骨的麻痒。她长舒一口气,仿佛劫后余生。

明明他只不过碰了她一个指头尖。

 

那个人已经不见了。

她摊开手掌,是他漫不经心的字迹:莺丸,还有一串数字。

 

她将手缓缓捏紧,指甲深陷于掌心。
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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